一席白衣，仗剑执棋。江湖对弈，落子有声。
这是今年刚刚30岁的抖音创作者“象棋金牌教练娃娃脸”李谋之在近期一次直播中展现的形象。观看他直播的粉丝们觉得，他的解说风趣幽默，把抽象的象棋技术与形象的武侠招式相结合，看他的直播，像是在听武侠小说。
我不是大侠，我是教头
在李谋之的记忆里，中国象棋那张九纵十横的方寸之地一直是他乐趣之源。棋盘上的“车、马、炮”，一次次精妙的布局与谋篇，都让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觉得，象棋棋手就是拥有绝世武功的大侠，他们在棋盘间纵横进退——既要有运筹帷幄的智略，也需要关键时刻孤注一掷的勇气。
与大多数象棋从业者的经历相似，李谋之也是在很小的时候在棋院接触到这项运动的。他的老师带他入门，而在选择继续打职业比赛和做象棋教练之间，他选择了后者。
李谋之说，和“大侠”相比，他更想当一位“教头”，带出更多的绝顶高手。
“在我们这个行业，想走职业化道路的一般都会跟着老师的路径走。”他解释说，事实上学棋的孩子最终能够下决心走职业化道路的没有几个。他选择做教练，就是为了让更多的孩子能热爱这项运动。
2018年，李谋之从南宁来到深圳，在这里的四个小学开设了象棋课程，迈出他推广中国象棋文化的第一步。“相比南宁，深圳这样的大城市，能够接触到更新鲜的思想。在这里把中国象棋的青少年教育做出成绩，也能获得更多的关注度。”
几年后，他也开设了自己的象棋培训班，如今，培训班里有三十多名小朋友，加上小学里的中国象棋兴趣班，接受李谋之象棋课程的孩子一共有280余名，他执教的学生中，有人取得了深圳市级象棋比赛冠军，还有一位取得广东省级比赛第二名的佳绩。
△李谋之与他的小学员们
可是李谋之也坦言，如今从事一线中国象棋教育的教练员们收入是非常一般的。
“这是个非常小众的职业，从业者非常少。我们的收入主要是以课时费为主。基层教练员的收入不高，而且起伏很大。”据他介绍，在小学，教授一个班的课时费在300元左右。自己办的培训班课时费可能稍高一些，能达到一节课700元。“但是每个月的收入都不是很稳定，如果做的好的话，可能一个月能有10000元总收入。但是有的教练，如果没那么努力去找课上，可能一个月也就只有4000-5000元左右收入。”
三年级学生把我领进抖音直播间
李谋之的直播之路是被学生带进门的。2020年的疫情给李谋之的生活带来了很大影响，他的线下培训班停办，小学的课外课程也经常受疫情影响而停摆。事情的转机还是他在一位三年级学生的建议下，尝试了抖音直播讲棋这一形式，另辟蹊径，不但给自己找到了新的收益来源，而且也为他的象棋事业找到了更好的推广平台。
李谋之以“象棋金牌教练：娃娃脸”的身份出现在抖音上。接触到直播后，李谋之感觉打开了新天地，也发现原本枯燥的棋谱可以有更多样化的表达方式。在直播下棋、讲棋的同时，他会尝试着和大家聊一聊电影武侠、国际时事。
“后来我发现抖音直播和线下上课完全不一样。我直播时候会给自己换一种人设，不再是那个孩子们的象棋教练，而是粉丝们的一位棋友。我所讲的，要风趣幽默，还又要让大家都听得懂，这样才能把象棋文化更好滴传播出去。”李谋之觉得，“喜欢象棋的人多少和我一样都有些武侠情结吧，所以我会在抖音直播解说中带上些武侠风格，让中国象棋方寸棋盘上的搏杀不显得那么枯燥，也希望更多的观众能够通过我的直播了解中国象棋文化。”
如今，李谋之的抖音号已经拥有12万粉丝、8.4万获赞。他每天会直播三个小时左右，还会录一些教材分享给更多对象棋有兴趣的人。
“我非常看好抖音直播的前景，如果有更多的朋友们能看到，愿意到我直播间来看我下棋，相信未来还是有收入增长的空间。”他说，有时候，粉丝觉得自己某一步下得好，也会给他刷些礼物。现在他的直播打赏收入每月大概有1万元左右，和线下收入相当。可以说直播打赏很大程度上弥补了疫情对他收益的影响。
“目前深圳新一轮疫情影响下，我们又被隔离在家。线下收入基本上停了，只能靠线上直播这部分收入补贴日用。”
我打算把象棋教练这条路走到底
“对象棋教练来说，抖音直播奇妙的一点是，可以在这个平台上接触到大量有兴趣的粉丝和有潜力的孩子。直播互动，快速拉近了我和他们之间的距离。”李谋之说，有一位深圳的粉丝，在抖音上看到他的直播后，也带着孩子线下找过来向他学棋，这是他做直播最有成就感的时候。
通过两年的实践摸索，他对于象棋教育线上和线下的优势已经有了比较明确的认知。“在线下我可以带着小朋友拿更多的象棋比赛奖项。而在网上，我可以更好地推广象棋文化，让更多人了解我、了解这项运动。我从没有想过要放弃线下，因为我的荣誉都来自线下。”
在未来，李谋之希望能够在青少年群体中持续推广中国象棋这项运动。
“目前中国象棋最大的问题是不论人才还是象棋的爱好者都有了断档。相比象棋这种慢节奏的对抗，年轻人可能更喜欢快节奏的电子竞技，以至于了解这项运动魅力的人越来越少了。”他介绍说，“我的直播粉丝里面主要都是40-50岁男性，这其实就说明象棋文化有了年龄断层。很多家长觉得中国象棋嘛，公园里随便摆个摊就会下、就能下，看着没有国际象棋和围棋那么高大上，这样的认识其实是不对的。另外，学象棋的孩子里面还有一个很大的问题是家长希望能开发孩子的逻辑思维能力，可是到了中学以后孩子们课程压力变大，很难继续坚持下去。”
可通过抖音直播这样一个全民平台，不仅能让对象棋有兴趣的朋友看到像李谋之这样基层象棋教练员的努力，而且越来越多的人也能在刷抖音时，接触到象棋这项运动的魅力。所以，在他的未来规划中，打算通过抖音这一载体，更多地普及、推广象棋文化。
李谋之希望能够在抖音利用直播打赏赚到“第一桶金”，然后反过来做中国象棋的文化推广。他计划在不久的将来能自己注册一个象棋公会，也考虑将好的象棋教练员请过来加盟，一起做青少年象棋推广教育这件事。
“我是打算象棋教学一条路走到黑。”李谋之说，“因为无论线下线上，我能够得到家长或者粉丝的尊重，这份职业让我有荣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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