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有一些作家奋力挺进书坛画坛,摇身一变成了书法家、画家。其实,哪有那么容易?贾先生算是其中一个,书名画名都快盖过写作的名声了。据说早上开门,已经有人蹲在门口等候多时,拎着从土壤里挖出的陶罐、陶俑等古物,说:换一幅字,或换一幅画吧。
——朱以撒评贾平凹:
没什么书画基本功却如此大胆!
时搬到客厅,有时搬进阳光房,轻松音乐,焚香品茗,谈天说地;瓜果佐酒,漫论诗书。用一位作家朋友说的话,“醉里挑灯看花”,是有意思的事:等待羞涩的美人,在在千呼万喚中,一点一点地展现它的秀色。未开放时绛紫色的花苞象小家碧玉;开放时,它有着別的花所不及的气度,洁白的花瓣,一点点向外舒展,如美人伸着懒腰,虽然柔情似水,但它开放的样子,极其狂放,闭谢的姿势也刚烈异常,象倒挂金钟,不减姿态。宗彪、王寒夫妇,文字唱和,各领千秋。他们连续三年,每次坚守三五小时,观察细致入微,与我们共享昙花开放的美好时光。《江南草木记.昙花》,讲到了这件乐事。撮影家叶晓光,为昙花留影作画册;卢霞客与台岳学子,诗词唱和:小暑台风送清凉,安心静观渐开花,妙曼多姿色。人到闲处,你我他。
赏昙花能让人变得清明与宁静。如果地球与宇宙相比,地球只是“太平洋上的一粒沙”。昙花虽然弾指芳华,轰轰烈烈,但也是刹那美丽,瞬间永恒!人呢,以百年记,也不过是三万六千五百多天,在历史长河中,能有雪爪鸿妮,实是不易。有一付对联说得有意思:若不撇住终有苦,各能捺住即成名。横批:撇捺人生。撇不出即苦,捺收得住是名,一撇一捺是人字。人生几何?我欣赏昙花。巜人类简史》中有一句著名的话:“新世纪的口号,快乐来自于内心”。
蜜多时,
每年花开时节,我邀约朋友来家共赏。赏花只让识花人。我们有时在露天,有时搬到客厅,有时搬进阳光房,轻松音乐,焚香品茗,谈天说地;瓜果佐酒,漫论诗书。用一位作家朋友说的话,“醉里挑灯看花”,是有意思的事:等待羞涩的美人,在在千呼万喚中,一点一点地展现它的秀色。未开放时绛紫色的花苞象小家碧玉;开放时,它有着別的花所不及的气度,洁白的花瓣,一点点向外舒展,如美人伸着懒腰,虽然柔情似水,但它开放的样子,极其狂放,闭谢的姿势也刚烈异常,象倒挂金钟,不减姿态。宗彪、王寒夫妇,文字唱和,各领千秋。他们连续三年,每次坚守三五小时,观察细致入微,与我们共享昙花开放的美好时光。《江南草木记.昙花》,讲到了这件乐事。撮影家叶晓光,为昙花留影作画册;卢霞客与台岳学子,诗词唱和:小暑台风送清凉,安心静观渐开花,妙曼多姿色。人到闲处,你我他。
赏昙花能让人变得清明与宁静。如果地球与宇宙相比,地球只是“太平洋上的一粒沙”。昙花虽然弾指芳华,轰轰烈烈,但也是刹那美丽,瞬间永恒!人呢,以百年记,也不过是三万六千五百多天,在历史长河中,能有雪爪鸿妮,实是不易。有一付对联说得有意思:若不撇住终有苦,各能捺住即成名。横批:撇捺人生。撇不出即苦,捺收得住是名,一撇一捺是人字。人生几何?我欣赏昙花。巜人类简史》中有一句著名的话:“新世纪的口号,快乐来自于内心”。
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菩提萨埵,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盘。三世诸佛,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故知般若波罗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故说般若波罗蜜多咒,即说咒曰: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
平凹楹联墨迹
得山水清气、极风云大观
四年前,贾平凹出书画集让写一篇书画评论。像他这样没打基本功的人,凭着胆子,敢下笔,涂涂抹抹,谈不上多少技法储备,就写一篇《大精神与小技巧》吧,我并不看好他在这方面有什么远大前景,但他还是有胸怀的人,全文照登了。
贾平凹楹联墨迹
饮水一杯何择地、焚香诸事不瞒天
一个人没有什么基本功却如此大胆,的确让人惊奇。像书法线条,那么抽象,在一根线里要写出神韵、气象,贾做不到,就靠蛮力了。至于绘画,没有画过模特,笔下人物就多是歪瓜劣枣,生理上的缺陷让人看了心酸。只有一幅《邻院的少妇》还不错,大概是贾观察她太久了,画得美好一些,有一点像巩俐,可又是平面的。真正的画家有专攻,专攻得以深入。贾则全攻山水、人物、花鸟,样样敢遣之于笔下,一册翻阅完毕,我有些要昏厥过去了。
贾平凹画《曹雪芹像》
在北京开全国作代会,我见到十步之外的贾平凹。他正在北京饭店的大厅里,俯身欣赏一件艺术品《西厢记》,旁边有人,但没有上前与他合影或搭讪。我就想过去聊聊,忽然记起贾的普通话很成问题,可能我听不懂;而我说的闽南腔普通话,他肯定也一头雾水。穆涛一直是他的翻译,但此时找不到穆,也就打消了交谈的念头。
贾平凹墨迹
野鹤与尘远、冰壶见底清
其实不谈也罢,还是阅读作品更适意。
后来,贾平凹寄了一幅书法给我,作为我给他写评论的感谢。为了防伪,还附了一张他纵笔时的照片。内容是“大道撒缰”,把我名字中的一个字嵌进去了。内容很新颖,字还是老样子,蛮力、粗放。明人唐顺之说:“西北之音慷慨,东南之间柔婉,盖昔人所谓系水土之风气”。在大饼像锅盖,面条像皮带的三秦大地,这样的水土,滋养这样的笔调,似乎也在情理之中。江南就不是这样,山水明瑟,四时蓊郁,或杏花春雨,莺飞草长;或淡烟疏柳,渔舟唱晚。那细如银丝的线面和兴化粉能做得出来,就如笔下婉转优雅的游丝,璎珞相连。贾领悟不了细腻之妙,他挥毫时最致命的就是笔提不起来,无法做到提按交替,轻重相生,粗细相激。就像面条都是粗的,没有细的。这一点不能改善,他的用笔就永远套在这么一个死结上。
有的人却说,啊,多么厚重苍劲。
《贾平凹书画》比起《贾平凹画语》,倒真的更厚重了———纸张质量更好,书画作品更多。在我见到的作家热衷书法的人,大多是以几个套路进行的,一是水墨点染,浓浓淡淡,湿气淋漓,云里雾里,以遮掩功夫之不足;二是迅驰疾奔,如受惊之野马,狂扫狂涂,挥笔如帚,不知所终。贾平凹与这两种类型不同,他尽全身之力,如杵捣物,动作倒是很慢。挥毫不是夯地,犯不着下这么大的气力。苏东坡当年就表态,如果有气力的人就能写好字,那么天下大力士都是书法家了。
贾平凹墨迹
愿乘风破万里浪、甘面壁读十年书
有朋友来家里,看雪白墙壁,便问为何不将贾的书法张挂起来。我说可能要等我调到西北工作才张挂吧。他们不知道,这幅字一挂起来,家中摆设也要换过,博古架上那些薄如蛋壳的瓷器得换成笨重的陶罐,金边小碟要换成沉沉大碗,都换过了才可能协调,要不还真难匹配。有人出散文集,是清词丽句那一类,也请贾题字,两相对照,真是敲牙板的十八女儿戴上了关西大汉的面具。不过,往这方面想的人着实无多。
一年又一年,贾平凹除了写书,又画了许多画,写了许多字,既送人也卖钱。量是大大地增长了,质还是停留在老地方。他总是按着自己的意趣行事,其余皆不顾及。这样的艺术品性,是应该向他表示祝贺,还是一声叹息?
在我发表题为《如是我观》的评论中,想不到结尾人人都说写得有趣,这个结尾是:“贾先生,再下把劲,就上去了!”
不过,就我现在读到的贾平凹的那么多大作,还是没有上去。
附:贾平凹相关题字
贾平凹的题字“傅作義將軍故裏”七个大字。书者竟因不识繁简字之区别,而将“故里”错作了“故裏”。
傅作义将军的安昌村,在黄河边,与陕西隔河相望。大概因地近西安,贾平凹又是名人,所以就请贾平凹书之。而将“故里”错作“故裏”,却甚是出人意料。想不到贾平凹这样学识的人,竟也闹出这样的差错来。
网上搜了搜贾平凹书法,发现这位先生还真是位白字大王。随便一翻,繁体错字就蹦出来好几个。
比如这个——
诗梦的梦字上简下繁,随意拼凑出个复杂的样子,这简直就是前人从没敢做的梦;蕉叶的叶字,中间那块似乎也很复杂,即使没多一横,也至少多了一竖。
再看这幅——
护花的護和收获的獲长得是很像,但是一搞混,这花就废了。
这两幅字,落款都是平凹,是否真迹我看不懂,但愿都是赝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