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寓言:赵一浅个展”在上海宝龙美术馆开幕。本次展览展出赵一浅的雕塑与全新的油画系列作品。这是赵一浅在上海的首次个展。值得一提的是在展览现场首次展出高达4米的New Idol巨型雕塑,令现场充满了梦幻般的剧场效果,艺术家赵一浅以独特的展陈设计呼应了本次展览的主题:寓言。
策展人朱彤
狮語画廊负责人LEO
在展览开幕仪式中,策展人朱彤、狮語画廊负责人LEO、艺术家赵一浅、宝龙美术馆副馆长吕美仪分别为展览致辞。
艺术家赵一浅
艺术家赵一浅在开幕式致辞中表示:“艺术看起来是自由无用的一种行为,它不直接应用于社会,却可以做一种思考探索。而在我看来,坚持探索最为重要,虽然很难却很有意义。我坚持走下去便可以突破自己的维度,打破边界,可以消化更多这种行为,创作出更多有意义的作品。”
宝龙美术馆副馆长吕美仪
宝龙美术馆副馆长吕美仪作为主办方,也在开幕式上发表自己的看法:“我们用美术馆的方式让大家来认识赵一浅,这个认识可能从不认识到认识,从不了解到熟悉,从了解到打破。我本来认为他是一个潮流艺术家,但是我要告诉大家,他不是。他真的非常地棒!”
开幕式现场
本场展览以全新的布局,对赵一浅的作品进行了分类,主要以油画与雕塑两部分为主,全方面、立体化地表达了他在图像视觉上对大众流行文化的重新审视,以及以一种非常态化的方式呈现出了一种超现实般的荒诞与真实。寓言正是这种超现实主义所传达的一种新的表现形式。
开幕式现场
在赵一浅的作品风格中,其实有多条艺术关键词贯穿始终。恰恰是这些关键词使他在艺术史中找到了遥相呼应的坐标。他有卡夫卡式的审视姿态,亦有弗洛伊德的梦分析,甚至有冷战时苏美艺术的政治波普。他熟悉潮流,将流行元素作为创作的图像语言,但是他却穿透了潮流肤浅的外衣,直抵艺术与哲学深层次的精神命题。赵一浅通过大量的符号,让他的作品跟当下、过去、未来相互关联,通过挪用、拼贴、拷贝等技术手段,消弭了历史与未来、真实与虚假、现代与古典的边界,赋予绘画以新的寓意。
图像与符号
审视新时代下的个体经验与日常叙事
赵一浅是年轻一代群体中最有前瞻性的代表。他的作品横跨在80后与90后之间,在以青春为底色的年轻人群体中,他对现代人的困惑非常敏锐,能捕捉到年轻人在消费时代下的迷茫与反抗。成长在理想型社会与残酷的经济浪潮中,面对日常的生活图景总有太多的形象与场景,值得大书特书。但是落笔之下,都要基于一个历史的点,而赵一浅找到一条很长的艺术史坐标,比如古典主义、政治波普等。他开始有意地在寻找与当下的叙事相符合的间隙,找到可以站在艺术高度的立意与共性。
从小受父亲的影响,他对时间相关的事物特别敏感,比如钟表、火车、以及日月。时间承载记忆中的物象、情景以及文明的痕迹,有历史的废墟,有人物往事,这些都是基于日常的出离之心,才能找到这些由时间、空间、以及一连串的事件构成的艺术史基调。而他的任务就是在一次又一次的解码历史,在重新构建属于艺术史中的日常。他的笔下有大量有代表性的符号,有卡通的形象,也有过去童年往事的温情,二战后的家庭形象,这在艺术史上都具有符号意义,但是面临快消时代,碎片般的符号之间到底会有怎样的不同,赵一浅给我们留下了谜底。
历史的掠影在赵一浅的笔下变成了飞船一样的时光机器。信息更替,人们的生活在精神的叙事中不断的迭代,而支撑这一切的记忆,是否变得过于刻意才能找到存在感,因为消费信息时代下人每天面对着繁杂的物与事,断续的,无法相连,于是我们分析视觉图像在当代的社会环境中是不精确的、碎片化的,甚至是焦虑的。此刻赵一浅给予了绘画一种新的可能性,这些在千禧一代的精神世界中他们都有着怎样的一种况味与理想。而这一切的出发点,必然是个体在群体的环境,甚至是整个历史长河中的一种内心冲突。对比战后的人类危机,与今天经济冲击下的危机,两者之下,在赵一浅的作品中似乎能找到差异性。因为他是站在新时代下去审视年轻人的未来。过去的时代产生了大批的经典,经典多数都是艺术史的载体,而作为新一代的艺术家使命就是继承经典,创新找到自己的艺术属性,而赵一浅找到一条这样的路。
解读赵一浅的作品,我们似乎可以从弗洛伊德关于梦的解析谈起,他让人们找到了一条潜意识的出口,而往往这个出口是被压抑的,这几乎成了艺术家背后一直在追求的点。内心在消费时代被堵截,那么必然会在另一条路得到释放,赵一浅的创作正是在穿行在梦一样的国度里,使“潜意识”愿望获得一种满足与展现。赵一浅说过一句话特别印象深刻。他说,一个物可能会被很多人用过、经过、看过、触碰过,所以一个物远比一个人体现的东西要更多。所以无论是物,还是具体的某一件东西,他都赋予了一层情感,而这种情感是有温度的,是充满着梦幻的,有时是连接过去的,有时候是触达未来的,但是一定是人类共同的生命体。
他的作品《天使》,一个工人在焊接未来机器人的场景,裸露的电箱被打开,有凌乱的线呈现出来,背后云风变幻的天空,像是梦一般的科幻片。他在这些作品当中,总能看到经典图像的案例,解构后被赋予的新意。还有很多的作品像表现战后家庭温馨地坐在电视机旁的情景,背后战火纷飞与碧水蓝天相互叠加,穿插构成了一个历史的片段。剧场构成了一个新的叙事的载体,小洋楼整齐围在剧场两边,有种时光穿越的欧洲记忆,像是好莱坞早期的欧洲电影。符号是一个片段,也是一个过去的点与未来的点,这些都体现了赵一浅充满思辩的个体辩证主义。
他一定对图像学有过很深刻的研究,图像学是对美术内容的历史探究,同时为了解释艺术图像的象征意义,揭示图像在各个文化体系和各个文明中的形成、变化及其所表现或暗示出来的思想观念。每一个经典的图像,背后都是有诸多艺术形式,与宗教、哲学、文学、科学、政治还有社会生活相关联的,这一点是无容置疑的。赵一浅通过这一点,他开始借鉴在艺术创作上,形成了自己的风格,而核心的内容就是自己的个体经验,这在他的生活、职业以及创作观念上都能体现出来。
西方宗教与偶像
重新诠释西方古典主义与消费时代的偶像
赵一浅的作品中,挪用了西方经典的素材,而一大半都是来自中世纪的美术作品,这些作品都带有强烈的宗教色彩,而他创作的这样一批风格,被解读为“新古典主义”。他非常擅长通过梦境排列、混合、拼贴等多种艺术手法,强调图像在视觉记忆当中的一种意义,对比图像与情感、幻想与现实、荒诞与真实,时间与空间等多方面的关联。这无疑是给绘画赋予了新的一种可能性,他选取了宗教的题材,是因为宗教本身代表了历史的记忆,他意味着上帝,救赎与爱。这么厚重的文化底蕴,在赵一浅的作品中古今借鉴,尤其是他作品中笑脸的符号,充满了诡异的恐惧。当重新纳入到文明当中,造成图像在视觉表达上的强大冲击,宗教题材是否能压得住作为一个年轻艺术家创作的方方面面。他的宗教题材作品这么肃穆与庄重,与笑脸这种符号,消解了经典的意义,但是却又平添了另外的一种寓意,这种隐喻反映的是有理想的年轻人,在经济浪潮中面临着信仰缺失,被边缘化的一种状态。
现在的年轻艺术家普遍都有一个共性,就是作品太过单薄,无论是理论,还是实践都因为阅历浅、个体经验并不丰富,支撑不住的艺术骨架。但是赵一浅非常聪明,他找到了一条符合自己发展的阶段之后,他一头扎入其中,不能自拔,源源不断的灵感让他的作品赋予了大量的寓意。
new idol
他的作品还把迪士尼经典形象,作为自己重新解读的创作素材。迪士尼经典形象代表着快乐、希望以及新的光明。一个是迪士尼经典形象,偶像在今天发生了变化。新时代下他成了一种创意类的潮玩,而经典却退出了历史的舞台。作者以new idol,作为标题,意为一个全新的偶像诞生。但是这给我们对文化的思考带来了一些新的启发。对偶像一词,我们也将重新审视。在今天看来,娱乐化的消费时代偶像已经成为了一种利益的工具。现场高度4米的米奇,不再是有色彩的卡通形象,而是银色的隐藏在黑暗的展厅中,成为了一种反嘲。也许我们漫步在展厅,首次与赵一浅的作品相遇,可能会以为他是一个潮流艺术家,当你对他的作品有了充分的了解以后,是否才能真正读懂一个艺术家的深意,以及对艺术追求的一种真正价值。所以,他不是一个潮流艺术家,相反他是反潮流的一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