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以山海为远 携手合作前行
——金砖国家人文交流论坛观点集萃
编者按
12月2日、3日，以“夯实人文交流基础 推动金砖合作可持续发展”为主题的金砖国家人文交流论坛在北京举行。来自金砖国家的150余名代表以线上线下相结合的方式共绘人文交流美好蓝图。
人文交流既是金砖合作不可缺少的重要内容，更是金砖机制行稳致远的必要支撑。站在百年变局和世纪疫情的历史当口，加强金砖国家的人文交流，促进文明互学互鉴，对巩固和深化金砖国家伙伴关系的意义更为重大。
中国外文局局长 杜占元
前不久召开的中共十九届六中全会，对中国共产党的百年奋斗重大成就和历史经验进行了深刻总结，指出中国秉持正确义利观和真实亲诚理念，加强同广大发展中国家团结合作，整体合作机制实现全覆盖。金砖国家合作机制就是其中一项重要的多边合作机制。今年是金砖国家合作机制建立15周年。15年来，金砖国家合作机制经受了世界金融危机和新冠肺炎疫情的严峻考验，始终秉持开放、包容、合作、共赢的金砖精神，不断深化务实合作，积极推动全球治理体系改革，为全球发展和人类文明作出应有贡献。
作为“三轮驱动”之一的人文交流，既是金砖合作不可缺少的重要内容，更是金砖机制行稳致远的必要支撑。新形势下，推动金砖国家人文交流、开展务实对话，要把握以下几个方面。第一，以交流对话夯实民心之基，同舟共济、共克时艰。第二，以交流对话增进政治互信，协同行动、维护正义。第三，以交流对话深化经济合作，互利共赢、共促发展。第四，以交流对话助推文化繁荣，尊重差异、平等互鉴。
站在百年变局和世纪疫情的历史当口，加强金砖国家的人文交流意义更为重大。期待大家积极用好金砖国家人文交流论坛平台，围绕金砖国家文化传媒、教育培训、体育运动、生态环保、青年交流等广泛议题开展深入研讨，探索务实行动的路径。
南非国际关系与合作部欧美司原副总司长格特·格罗布勒
金砖国家的批评者认为金砖只是一个空谈的组织，事实证明他们错了。
在我们所处的世界，全球性挑战越来越严峻，唯一的解决办法是加强对话磋商，共同开展国际合作。因此，金砖国家要保持自信和定力，致力于加强伙伴关系和合作，实现合作共赢。这不仅适用于金砖内部，也适用于金砖国家的合作伙伴和朋友。在这一背景下，人文交流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今年9月召开的金砖峰会重申人文交流对于增进不同国家相互理解、友谊和合作的重要性。金砖国家在这方面不断取得进展。金砖国家领导人致力于扩大金砖合作范围是值得称赞的。这是通过人文交流实现的，人文交流不断为金砖国家在其他领域的合作提供新的平台。
作为曾经的外交官，我想说中国日益表现出负责任大国的全球形象，这应该受到欢迎。中国倡导，要应对全球性挑战，唯有世界各国协调一致采取多边行动。这也是所有金砖国家的共识。中国关于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理念是基于相互协商、相互尊重以及人文交流合作，这是值得大力称赞的。中国采取的方式将继续为世界和平与发展注入更大动力，这受到国际社会的认可，也将继续为建设更加美好的世界作出贡献。
俄罗斯外交部无任所大使、总统国际文化事务特别代表米哈伊尔·施维德科伊
金砖国家对人类的生命、人类在世界上的存在等怀有共同理解，进而才团结了起来。对于俄罗斯来说，参加今天这样享有盛誉的论坛非常重要。俄罗斯是一个有着多个气候带和多个时区的大国，也是一个文化程度很高的国家。她为世界孕育了托尔斯泰、陀思妥耶夫斯基、契诃夫、肖洛霍夫、索尔仁尼琴等伟大作家。用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话说，俄罗斯是一个对外来文化非常敏感且反应迅速的国家，文化对俄罗斯非常重要。我们深知，俄罗斯通过与中国文化的交流互动，产生了众多艺术现象，还诞生了许多独特的美食。
我们习惯于巴西音乐的旋律在俄罗斯的舞台上响起；我们明白印度“拉格”对众多印度音乐和哲学爱好者的重要性，这些爱好者中就有很多俄罗斯人。自然，这些音乐也成为俄罗斯文化生活的一部分。宝莱坞和其他印度电影作品就更受欢迎了，这些作品现在在俄罗斯的两个电视频道上播放，并受到众多观众的喜爱。
巴西联邦众议员、巴国会巴中议员阵线主席福斯托·皮纳托
我对金砖各国特有的文化特质深表敬意和钦佩。我认为，文化多样性绝不会让我们的距离越来越远。相反，它应该是我们之间的纽带。从本质上讲，我认为多样性是宝贵的物质和非物质财富的源头。我是一位巴西爱国者，也是一位坚定的多边主义捍卫者。
在与其他金砖国家的合作中，我希望巴西向未来经济迈进，逐步成为可持续能源转型发展的典范。当今，尖端技术迅速改变商业生态系统，相关的人才培养成为金砖国家的一项重大挑战。因此，我还希望，在这方面，我们各金砖国家政府能够在战略层面进行合作。
当今世界需要能够将技术和人际交往技能结合起来的高端人才。因此，为有力促进技术创新，并培训好未来经济专业人才，各金砖国家政府和公司之间应建立伙伴关系，这应成为未来金砖国家合作发展的“指南针”。
最后，我想代表巴西国会说，在全球发展面前，尤其是在世界各国人民合作发展面前，巴西坚定认为金砖国家伙伴关系是巴西在迈向可持续经济发展道路上绝对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巴西前外交部长 塞尔索·阿莫林
提出金砖国家概念的吉姆·奥尼尔认为，金砖国家对世界经济的未来、对世界经济的治理来说，将是非常重要的。“BRICS”是一个充满智慧的缩写。
现在，我们又面临一些新的问题，也是极其重要的问题。新冠肺炎疫情、气候变化都是全球性的危机，同时也是全球性的合作机遇。强调合作比强调竞争重要得多。有一些竞争是可以的，是很正常的，也是国际关系的一部分，但必须是基于和平的竞争。
现在经常有人提到发生新冷战的可能性，我认为金砖国家应该发挥积极作用，强调合作和机遇而不是竞争。中国可以发挥独特作用，因为中国是全球第二大经济体。但如果不能建立一个新的全球治理体系和国际秩序，让更多的新兴国家和较贫穷国家在世界上得到更好的代表，那将是危险的。这一点至关重要。例如，我注意到所谓的“民主峰会”，我反对这一峰会。哪些国家才是民主国家？“民主”由谁来定义？这不应成为发生新冷战的刺激因素。
巴西知名演员 卢塞莉亚·桑托斯
我是卢塞莉亚·桑托斯，来自巴西里约热内卢。我是一名演员，因为在电视剧《女奴》中饰演伊佐拉而被中国人民熟知。这些年来，我曾多次访问中国，去过中国的很多城市，被中国文化所震撼。各国的文化交流在某种程度上可以把人们团结起来，让人们有机会结交新朋友，就像金砖国家一样。
金砖五国的人文交流非常重要，人们在文化交流中激发了新的热情。透过歌曲、舞蹈、艺术等，我们之间产生了一种沟通的便利、一种相遇的载体。随着认识的加深，我们越来越接近彼此的文化，这正在实践中发生。
我一直关注着著名的巴西亚马孙热带雨林。亚马孙雨林是地球之肺，它对全球气候平衡至关重要。
我深情地邀请，希望你们来到亚马孙，学习巴西生活和文化，我们的文化来源于舞蹈、音乐、艺术、绘画、手工艺品与各种美丽作品，这是一种无法估量的美。
中国国家博物馆馆长 王春法
志合者，不以山海为远。增进多边合作、促进各国民心相通，博物馆行业大有作为。中国国家博物馆是世界上单体建筑面积最大的博物馆，建筑面积近20万平方米，馆藏的140余万件藏品充分展现和见证着中华文明5000多年的血脉绵延与灿烂辉煌，是国家重要历史文化艺术殿堂和文化客厅，也是全球最受欢迎的博物馆之一。我们愿在开放、包容、合作、共赢的金砖精神的指引下，与金砖国家文化、艺术、博物馆等各界同仁坦诚交流、密切合作、互通有无、互学互鉴。在联合办展、学术研讨、人才培养、博物馆数字化转型等诸多方面开展务实合作，共同应对后疫情时代和技术革新带来的挑战，为开创金砖国家人文交流新局面、促进成员国共同发展繁荣贡献力量。
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书记处书记 吉狄马加
在今天的世界，特别是在当下人类正经历着的、被急剧改变的现实面前，我们来谈论不同文明和文化的互鉴与共存，其意义无疑是极为重要的。
虽然论坛的主角是巴西、俄罗斯、印度、中国和南非金砖五国，但它所昭示的意义，以及对人类共同价值的认知和肯定是世界性的，对此我们完全有足够的理由充满自信。
我认为，除了各种文明本身不断传承了自身强大的精神基因之外，它一定还具有与不同文明之间相互影响的“互鉴性”，不同文明和文化之间的借鉴和学习，是让自身获得更大发展的弥足珍贵的助推力，东西方文明交流史上许多案例都充分证明了这一点。
古老的文明和文化所滋养并延续至今的历史和现实经验告诉我们，一定要把不同文明与文化的交流、对话与互鉴作为一项神圣使命来完成，我们没有理由不为人类的明天和未来承担起我们光荣的任务。今天的世界和人类面临着许多不确定性，甚至还会出现极度危险的时刻，我想这一切都应该通过我们的对话、沟通来加以解决。在不同领域建立国家间的沟通机制当然是必要的，这样能消除误判并避免作出错误的决策。但是我更认为，我们不同国家的文学家、艺术家更应该携起手来，在不同国度和民族的心灵间搭起另一条彩虹，使被不同的伟大文明和文化所孕育的创造性的精神成果，成为认识并走近彼此内心的桥梁，从而为促进人类和平与进步事业作出我们应有的贡献。
印中经济文化促进会秘书长、经济学家 穆罕默德·萨奇夫
从古至今，文化一直是不同国家展示自己并与其他国家建立长久关系的重要载体。文化也是不同民族、不同国家沟通交流的最有效方式。文化交流影响着人们如何看待彼此。文化让我们通过学习语言、风俗、传统、生活方式、美食、社会制度等体验另一种文化。而最直接的文化交流方式就是人员交往。
对于金砖国家来说，文化无疑是重要的合作领域。金砖国家之间有着悠久的历史联系。面向未来，我们可以从以下几方面着手：一、需要有关各方共同行动，作出更多努力促进金砖人文交流；二、需要制定共同的金砖国家战略，开展包容性文化交流项目，加强金砖国家人文交流，比如可以从促进金砖国家之间的人员流动开始，为签证申请提供更多便利或者推出金砖国家签证；三、需要让金砖国家的非政府组织、个人、私营部门等在人文交流合作中发挥更大作用。
俄罗斯苏里科夫美术学院院长 阿纳托里·柳巴文
此次论坛对苏里科夫美术学院在国际艺术教育与文艺合作领域的发展具有极其重要的意义。苏里科夫美术学院旨在保持和延续俄罗斯现实主义学派的传统，并在国内外发扬与推广。苏里科夫美术学院同许多外国教育机构保持合作关系，也很高兴看到中国学子、艺术家和艺术爱好者对俄罗斯艺术的浓厚兴趣。目前，有来自不同国家的150名学子在苏里科夫美术学院就读，其中就包括中国、塞浦路斯、阿尔巴尼亚、越南、叙利亚等国的学子。
中俄艺术主题类杂志《当代艺术家》自2014年起开始发行。该杂志刊载了许多当代优秀艺术家的信息。其中，苏里科夫美术学院和中国一流艺术院校教师的创作尤为引人注目。这本杂志展现的创作交流正是两国文化艺术融合的“闪光点”。一位著名的中国艺术家形象地将拒绝一切新鲜事物的艺术比喻为死水，我非常赞同。俄罗斯谚语说：“沼泽里连青蛙也能当歌手（井底之蛙）。”为了不成为这样的“歌手”，国与国之间需要开展文化交流，这是为了保持“艺术源泉”的活力。良性竞争是必要的，它能激发创造力，使我们免于“固步自封”。艺术家及其作品的意义早已超越了自身的范围。观众的视野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艺术家对世界的感知。艺术无需翻译，艺术没有国界。艺术的法则对所有文明一视同仁，也让文明互鉴、融合、丰富之路越走越宽。
全球音乐教育联盟主席、中国音乐学院院长 王黎光
全球音乐教育联盟的使命以及发展愿景与今天的论坛主题十分契合。目前，全球音乐教育联盟成员已经扩大到79所世界一流音乐院校，覆盖亚洲、欧洲、北美洲、大洋洲。今天，全球音乐教育联盟的成员数字将在各位朋友的见证下再次发生递增，因为我们将迎来金砖国家的代表性音乐艺术院校和团体。
新冠肺炎疫情仍在全球肆虐。基于当前形势，全球音乐教育联盟将进一步创新互联网平台的高层次音乐人才联合培养机制，充分利用现代信息技术实现全球优质教学资源开放共享。目前，我们首创的学分学位互认的国际联合人才培养模式，已成为各国青年学子分享世界最优质教育资源的独家平台。我们将不断努力，把“全球音乐院校校长交流季”“中国国际音乐大赛”“北京中轴线国际音乐节”等重大国际品牌活动，编织成“互学互鉴，加强人文交流合作”的文化纽带，将全球范围的艺术家，尤其是我们金砖国家的艺术家更加紧密地联结在一起。
俄罗斯莫斯科柴可夫斯基音乐学院院长 亚历山大·索阔洛夫
莫斯科柴可夫斯基音乐学院已经走过了155周年华诞，它以举世闻名的伟大作曲家彼得·伊里奇·柴可夫斯基的名字命名，伟大的作曲家斯克里亚宾、拉赫玛尼诺夫、哈恰图良，表演艺术家大卫·奥伊斯特拉赫、姆斯蒂斯拉夫·罗斯特罗波维奇等都曾经在这里学习，这样的名字不胜枚举。
我认为，由于全球音乐教育联盟的成立，莫斯科音乐学院的发展机遇将进一步增加，这样的机遇存在于全球音乐教育联盟的每一个倡议中。例如，莫斯科音乐学院最近与华为公司签订了协议，这是在掌握新技术方面迈出的全新一步。莫斯科音乐学院在知名专家的支持下，为在音乐和音乐表演领域，以及音乐录制领域推广华为产品提供了资源。我认为每一个国家都可能成为这种新合作的发起者。
中国美术家协会副主席、中国美术馆馆长 吴为山
作为一名伴随着中国改革开放而成长起来的艺术工作者，我的经历和经验让我格外深切地体会到，人文艺术交流在国家与国家、民族与民族、人民与人民之间进行对话时，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用艺术和美进行对话，不仅是一种艺术创作的态度，也是一种向世界展示民族文化的行为。如果把民族特色和世界潮流结合起来，积极运用创新的话语表达方式和精心构建的话语体系推进文化的传播，就能大大增强文化的吸引力和感召力。
文明的对话，还要深入研究不同受众的文化传统、价值取向和接受心理，因地制宜、因人制宜。这是价值的双向交换过程，也是推动人类文明进步和世界和平发展的重要动力。我认为，文化交流的本质在于：一张脸、一颗心、一个魂。一张脸，是指民族、国家的文化特征；一颗心，是彼此坦诚、真挚、温厚之心；一个魂，是共同珍爱、维护世界和平之魂。只要我们大家面对面，心连心，就能魂相依，脉相连，在人类共同命运的海洋里，相互依存，扶助前行。
世界各国的文化艺术各具风采，异彩纷呈。相互借鉴，相互交融，世界会更美好。我相信，只要彼此坦诚、真挚、相互尊重，我们的未来一定更加美好。只要我们大家面对面，心连心，平等、平和地对话，大美之门永远向同一片天空下的人们敞开！
《光明日报》（ 2021年12月29日 12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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